【普梅】非命题生日

【普梅】非命题生日-Putvedev

☆梅梅生日快乐!今年58啦
☆ooc预警!私设预警!
☆是有关于梅梅vk生日愿望清单的一些联想
☆含有与之前文章对应的情节!也不会影响单独观看www
☆今天也在迫害章鱼
☆好希望今天可以看见阿普的生日祝福啊qwq
☆如果OK的话→

Summary:时至今日,他依然如此迫切地想要和对方共度余生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春夏秋冬。

总统不应该在突发事件来临之际停止思考,但作为一个正常人,弗拉基米尔允许自己保持对突发事件感到疑惑的权利。意外时常出现——可能在深夜十二点过的会议途中,因为困倦和疲惫总能让桌子另一边汇报的官员犯些千奇百怪的小失误,也有可能在清晨七点钟的早会上,原因大致相同。费脑筋的事件通常不会占据休息时间,今天是个例外。

他六点准时醒来,掀开被子,注意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于是疑惑随之而来。鉴于另一个人比自己早起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得清,弗拉基米尔首先做的是确认时间,防止睡过头这种不妙的事成真,即使它的概率微乎其微——就算生物钟没有工作,助理们和其他工作人员也不会是“只吃面包不干活”的家伙。

排除时间问题后,值得尝试的猜测还剩不少。也许是对方有什么需要一大早出门的工作,可昨晚并没听那人提起过今天有如此急切的行程安排。书房和餐厅都未亮起灯盏,官邸里没有不寻常的动静,最后剩余的那个猜想也很快被打消了。健身房里空无一人,运动器械整整齐齐摆放成排,保持昨天离开时的模样,原封不动地立着。更远的地方,在窗帘没有完全覆盖的缝隙之下,有一片安静的,琥珀似的阳光。夏天悄无声息地融化,一切与数月间任何一个早晨相差无几,只有随着昼夜长短缓慢交换,逐渐变得更加轻盈的风。

秋天——弗拉基米尔在心里默念这个词,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异响。那是一道极其灵活的影子,从墙角柜子的上沿窜过,三两下便跳到他的面前。金属杆比树枝光滑得多,它只好四爪并用,努力扒在坐式推胸器的横杆上,居高临下,朝他投来警惕又好奇的目光。

这只漂亮的花栗鼠是今早第二个意外,不过总统先生对此接受度十分良好。

“早上好,艾芙琳。”他停下锻炼进程,有点怕吓到她,轻手轻脚地把器材拉回原位。事实证明这位姑娘不仅长相和她的主人一样可爱,胆子也跟她的主人一样大,并没有在金属碰撞声响起的瞬间飞速溜走,只是身体抖了抖。这样的反应多少会让弗拉基米尔联想起前段时间雷雨交加的那几个夜晚,睡在他身侧的人被突如其来的炸雷惊醒,眉眼间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梦,困顿又茫然无措的样子。

“你今天见过季玛吗?”他柔声询问道。

艾芙琳平时绝对不会让除主人之外的任何人抚摸她的脑袋,今天可能心情不错,甚至允许弗拉基米尔把罪恶的魔爪伸向她后面那条毛绒绒的大尾巴。几年前的初秋时分,小家伙的原主人满怀忐忑地把她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时任二把手,并一度为她那有些叛逆和高傲的性格感到担心,“是一窝鼠崽里最不服管的”,德米特里在邮件里引用原主人的话。等满世界飞的总统先生两天后从外地返回莫斯科,这只传闻里最不服管的花栗鼠已经愿意蹲坐在新主人的手心里吃榛果了。弗拉基米尔忍不住怀疑交易中存在某种欺诈行为,那位原主人是不是害怕惹恼某位惹不起的人,刻意把最不服管的换成了最服管的,也好让生日礼物发挥它应有的作用,指为寿星带来快乐。

虽然距离标准意义上的生日已经过去了好些天,但德米特里今天看上去确实心情很好,窝在沙发的另一端抱着他的平板电脑,笑意未曾减少过分毫。

被电子设备抢了栖身之处的小动物只得被迫挪动到主人的肩上,侧着脑袋,盯着旁边刚坐下不久,还没享受几分钟安宁的“不速之客”,一动不动,好像这个头发不多的人类时时刻刻都在对她的榛果有所图谋似的。他们僵持着,直到德米特里阅读完一整篇新闻报道,顺手从果盘里再拿起一枚榛果——明显和花栗鼠捧着的同出一源——递到年长者的手上。保镖或许会觉得和动物分享食物的场景似曾相识,曾几何时在戈尔基九号官邸里,两个人大晚上不睡觉,双双蹲在茶几前,研究多罗菲的猫咪饼干究竟好不好吃。最后还是保镖团队尽职尽责地代替他们的上司进行了尝试,不幸的是,它并没有什么味道,好吃与否更是无从谈起。

这回保镖们终于可以不再那么操心了,毕竟两人分享的是人类的食物,不是动物的。弗拉基米尔这边行云流水地剥着壳,另一边的喂食工作进展却不太顺利。无论德米特里如何将榛果举在花栗鼠的面前晃悠,它就是毫不理睬,始终直勾勾地瞪着弗拉基米尔的方向,仿佛对方已然成为了自己永恒的食物,或者说,永恒的敌人。

于是德米特里也跟着望过来,满怀疑惑。

“我想我可能知道原因。”总统先生眨了眨眼睛,拉下脸做出一副沉思状,“以前有段时间多罗菲也是这么看着我的。”

所以艾芙琳只是单纯看不惯自己的主人给另一个对象投喂食物——众所周知,不幸的是,猫咪和花栗鼠都是领地意识极强的生物。

更不幸的是,弗拉基米尔亦然。

仔细想来,他们两个人在和动物交互的方面几乎称得上互补。德米特里比较招小型动物和人类幼崽的喜欢,而弗拉基米尔自己则更擅长大一号的,像老虎,豹子,熊类,海豚,海狮,以及大型犬。他收到的生日礼物——如果是活着的会动的——基本也是这些,甚至鳄鱼也包括在内。近几年送动物的人慢慢少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抽象的东西——拖拉机,瓜类堆成的金字塔,一串铃铛,或者是陨石和象牙。弗拉基米尔对着那块黑漆漆的不知名材质的大型物件陷入沉思。没人想在节日收到长得跟腐朽木头一样的礼物,但不幸中的万幸,既然它能成功来到自己面前,至少说明了这块陨石是无害的,放射性处于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至于象牙,它不在总统感兴趣的物品清单上,不过它在副主席感兴趣的物品清单上。戈尔基的陈列室里藏着一座象牙雕刻的克里姆林宫微缩模型,和其他模型不同一处,被单独摆放在透明的玻璃箱之中。某个新年晚宴结束时分,无人注意的地方,德米特里郑重其事地从年长者手中接过它,只注视着宫殿的尖顶,特意避免和对方那道带有些许探究的目光撞上。他的师兄热衷于带着目的做事,有时候能成为不错的动因,但在其他场合里容易让谈话双方感到顶级的折磨。例如他会观察对方的反应是否和自己预料中的相符,如果不相符,那么他就会多做一些额外的工作让它们变得如他所愿。

弗拉基米尔本人似乎毫不知情。他确实期待着这份礼物能够得到怎样的反响,不过没有预期结果,此时他完全能在脑海里勾勒出那双映着光的翡翠绿眼睛了,即使它们的焦点正放在其它地方——那里也许还含有明亮的惊讶与欣喜,如同初春坠在新叶边缘的一片雪。过些年他真实地见证了这片雪从叶尖跌落的整个过程,鉴于他那时,在某种意义上,亲手把真正的克里姆林宫交给了他的小师弟。揭晓答案的晚上,总统办公室里安静如星间旷野,一个人沉默着,另一个人轻柔地将他圈住,凑近了去吻他的额间,他的眉梢,还有湿润的眼睑——一片雪花可以化为滔天的山洪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情感不需要遵循质量守恒,像一簇火花,风轻轻一吹就能朝四面八方蔓延。

十五年的时光随风掠过。

艾芙琳听不懂问话,也不会作答,见面前的人突然把收手了回去,便歪着小脑袋表达疑问。

“走吧。”弗拉基米尔又说。“我们一起去找他。”

他们最终在餐厅里相遇。副主席今天起得早的原因比猜测中简单地多——纯粹因为开心。见弗拉基米尔从外面推门进来,他飞快地抬起头道了句早安,得到回复后又低下头继续捣鼓他的手机去了。那表情弗拉基米尔眼熟得很,当你提着一袋坚果走到饲养笼前,艾芙琳一定会同样满怀期待地看着你。

所以总统先生决定开门见山:“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事情吗?”

德米特里知道他是开了早会之后才来吃早餐的,也大致了解早会的内容,稍作思考后表示没什么其他新鲜事值得关注了。但他的师兄显然还觉得有,一边吃东西一边用眼神鼓励他接着说。

“今天我突然注意到vk多了个新功能。”于是德米特里接着说。

含糊其辞的答案陪伴了总统大半个工作日,和床垫下的豌豆一样让人浑身不舒服。同样的问题如果放在平时,至少那个突然增加的新功能是什么,以及令人开心的原因都会被公布,今天德米特里却选择隐瞒它们。不同的人使用不同的方式守住秘密,佩斯科夫会将回答的句子变得更长,更复杂,而德米特里则试图把答案变得尽量短。再结合其他的征兆,这个隐瞒似乎有些私人性质。

好在只要善于思考,达成目的的方法总比困难多。

被叫去办公室的新闻秘书显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通向罗马的道路之一。他以为会听到一些以“刚才的会议”作为开头的句子,鉴于他们的会议持续到了晚上七点过,对方却只问道,“vk最近有什么重要更新?”

佩斯科夫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当你摸不清上司心思的时候,首先做的事最好是顺从他。接下来十分钟里,他们没有找到设想中值得兴奋的软件更新,不过他们在副主席的个人主页里发现一条新添加的通知栏,桃红色的字体分外引人注目。似乎是用户生日前半个月可以填写一份愿望清单,和圣诞节的许愿贺卡差不多,而且比贺卡更私密,因为账号的主人为自己的愿望清单上了锁,只有小部分拥有权限的人才能看见其中的内容——新闻秘书尽职尽责地解释着,注意到他的上司紧紧抿着嘴,突兀地沉默下去。

这个沉默并不难理解,他想。清单不仅代表着他们的副主席不知何故拥有求而不得的愿望,还代表着愿望真实存在,而他最亲密的人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后者大概比前者更能让弗拉基米尔感到挫败。

“让我们看看里面写着什么。”沉默过后,总统先生再次开口。

于是佩斯科夫依言把登录账号换成了自己常用的那个。加载圈转了半晌,后面的页面却一片空白。最后事实证明不是因为克里姆林宫里无线网的速度不够快,而是清单本身就是空白的,就像是空包弹一样。然而,从某种方面来说,它造成的疼痛或许要比空包弹多的多。

“所以问题解决了?”

弗拉基米尔不赞同这个答案。“问题依然存在,”他说,“只是从命题的变成了非命题的。”

贺礼原本是礼宾部应该操心的事情。他们通常负责让它更正式,更官方,方便登上新闻,而不是更令人开心。因此在弗拉基米尔成为总统——第二次成为总统后的九月秋日,德米特里收到了同一个人送的两份生日礼物。一份来自于他的上司,一份来自于他的师兄。“这很好。”生日男孩打趣般地评价道,“现在您可以期待两份回礼了。”

那次弗拉基米尔几乎没怎么犹豫应该选择什么。它自然而然地出现在视察途中,负责人介绍说这款机器不仅具有传统意义上的播放音乐和收听电台,还搭载了摄影机的功能。众所周知德米特里不仅喜欢摄像,也喜欢新奇的高科技小玩意儿,直到iphone问世前,没有任何东西比翻盖手机更和他的心意了。晚上总统先生由于某位部长的疏忽被迫加了会儿班。工作任务不太繁重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可以不用打招呼直接进入办公室,所以弗拉基米尔光听脚步声就能猜到那是谁,没有抬头,但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我马上就好。”他一边写字一边说着,余光瞥见他的小师弟乖巧地点了点头,手里举着一个银黑相间的机器。看来对方确实很擅长这些「高科技的小玩意儿」,下午刚拿到晚上就可以熟练上手了。可现在办公室里完全没有值得拍照留念的事物,不论是经历一天的摧残有些杂乱的办公桌,还是昏暗的灯光,紧闭的厚重窗帘,不远处空荡荡的小型会客厅。随着弗拉基米尔站起身,那只被举着的手机也跟着提升了高度,这让他确信对方正在拍摄中。

“值得纪念的一刻?”

德米特里却笑起来。

“每时每刻都值得纪念。”

和你一起的每时每刻都值得纪念——等弗拉基米尔反应过来消失的前半部分才是整句话最重要的部分时,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了。第二个总统任期依然整日的忙,但比起第一个任期那样没日没夜的忙好了很多,以至于四年间被日程表挤压成压缩包储存在硬盘角落里的个人爱好有了重见天日的机会,总统的某个助理觉得这个推论很符合逻辑。否则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总统先生某天特意让他专门购买一台照相机,还叮嘱别被其他人知道呢。

其实对于弗拉基米尔来说,摄影不仅称不上他的爱好,反而某种程度上算是心里一个坎——过去经历使然,每次拿起相机都下意识觉得自己是在执行任务,本来精心挑选的风景也变得毫无美感了。原以为这种情况会永久地持续下去,直到第二个任期首次访问巴西,他拿起相机,透过飞机舷窗,为山顶上那座宏伟的基督像拍了一张照片。过往的遗音终于不再奏响。在按下快门的瞬间,他只是觉得,如果那个人身处此时此刻,一定也会做出相同的举动,

再后来,照片又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酒吧里人声鼎沸,弗拉基米尔得集中注意力才能把朋友的声音和背景音分离开。

“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把心交付给另一个人?”

“说不定需要一生。”事实上心里第一个答案比这个要刻薄一些,鉴于好朋友处于失恋的痛苦中,他还是给出了处于第二顺位的答案。

他的朋友闷了口酒,抬起眼来瞪着他:“你明白刚才那句话的意义吗?”

“我为什么不?”

在他的注视下,对方又闷了一口酒。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我是说,你爱过什么人吗?”

弗拉基米尔点点头,莫名回想起多年前德米特里捧着手机点头的样子。

“我有爱的人,那个人也爱我,一直如此。”他突然大声宣布道。

对方的眼睛倏尔间瞪大了,只有震惊,没有怀疑,看起来比他自己还要相信这句话。“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有个名字的。”男人笃定地说。

他有吗?

傍晚回到家,最开始那个暧昧的问题依然在弗拉基米尔脑海里盘旋。他只犹豫了一秒,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想看看另一个人会如何作答。德米特里给出的答案是未曾设想的——在有所察觉之前,他说。事实也正如他的小师弟所说。好比摄影,当事人完全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拍照的意义不再是拍照本身。德米特里会说「照片是对那些一去不复返的时光的一种怀念」,而弗拉基米尔只是觉得,在那些聚少离多的日子里,有好多绝佳的景色,有趣的事物想要分享给对方,自己失去了机会,它们便再也回不来了。

于是拍照理所当然成为了习惯。

佩斯科夫踏入机舱,第一眼就看见窗边方桌上搁着的不寻常的东西。半个月前它还是完全崭新的,跟着众人飞往索契,飞往萨罗夫,再飞往远东,好像他们的总统将自己所有的休息时间通通倾注其中。整件事没有什么阴谋的成分,不过是弗拉基米尔要求助理把二十多年来每次行程拍的私人照片全都整理出来,然后用它们做了一本回忆录——听起来可不像是大忙人半个月内可以做到的事情。随着飞机开始滑行,佩斯科夫注意到第二件令人感到新奇的事。坐在他对面的人把放在桌板下面的手抬起来的瞬间,他发现对方正拿着一款被称作拍立得的相机——所以弗拉基米尔知道什么是拍立得,并且会使用它。这个新认知没有在他的脑海里停留太久,因为其它的想法飞快地把它挤走了。通常新闻秘书会在另一架飞机上,他想,不幸的是,他似乎明白为什么今天比较特别了。

天然气工厂正在离他们逐渐远去,弗拉基米尔终于放下了相机。从舷窗看向地面,无数白色光点散落在无垠的黑夜里,再远一些,它们依然炽烈地燃烧着,聚成一团渺小的火。

“像坠落在地上的流星。”总统先生清了清嗓子,狡猾地留下一个停顿。

“但是季玛梅德韦杰夫会说,星辰将从地上升起。”

坐在对面的新闻秘书翻了个白眼,而他微笑着把这句话写在相片后面,如同过去半个月里为相册里每张照片的后面写上随笔一样。也许季玛会更喜欢电子版的相册,最好还可以储存在云端,随时随地拿出手机都能观看,但老式相册也有自己的优点,弗拉基米尔一直这样相信着,就像是自己生命里某些不曾改变的东西——

时至今日,他依然如此迫切地想要和对方共度余生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春夏秋冬。

距离他将这份礼物送出去还有几个小时。

而他已经等不及想要看见对方的反应了。

沃瓦和季玛,祝你们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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